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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記憶。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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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記憶。②

沈父沈母相繼來看望了岳雯,發現自己的女兒除了額頭多了個胎記還有眼睛變得不一樣了也沒什麽不同,便囑托沈平青好生看顧到她。

在府中呆了十多日,偶爾有平時兩府交好的夫人小姐看望岳雯以外,她就一直被沈平青押在床上歇息,岳雯覺得自己要發黴了。

好在沈平青終於安心,覺得她好的差不多了,也曉得最近約束她太過,便偷偷安排帶她去茶樓聽書。

“清茶園新來了位說書先生,阿雯我帶你去吧。回來不許跟他們提!不然挨揍的是我。”

“好的哥哥,我絕對不說。”

“把面具帶上吧。雖然我覺得你這模樣與從前並無不同,但是我怕又有登徒子來調戲你…”

她戴上了面具,“走吧哥哥。”

“嘿,你現在真的比以前聽話多了。不曉得還以為換了個芯子。”這句話刺醒了做夢的岳雯。

“嗯,換了…”她淡淡應道。

沈平青牽起了岳雯的手,“跟你開玩笑的傻妹妹,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乖巧可愛。”

到了茶樓岳雯心不在焉的聽著,認真聽書的沈平青倒是罵罵咧咧的,“什麽妖魔鬼怪?這換個新地說書先生講的什麽玩意啊?走,阿雯,我們出去逛街給你買新衣裳好了。這個人說的神神叨叨狗屁不通,曉得是在聽書。不曉得,老子以為他在下降頭。”

岳雯咧開嘴笑笑,她也就聽見那人說什麽百年一遇的天降災星,什麽凡人要順應天道。

“他或許是從仙山下來的人吧。哥哥不喜歡聽,我們就走吧。”

後面逛街還挺開心,一直快到天黑才回去。

“阿雯眼光不錯,我覺得這身衣服穿上我比平時更加英俊了。”

“那是我哥哥長得好看!”

二人說說笑笑走回家,剛拐過路口,沈平青就覺得不對勁了,周圍人聲鼎沸聚滿了人群。

“等等。”

他們躲在拐角處觀望,看見自己家的門口被重兵圍守。

“阿雯,看樣子出事了,我們不能回去了。”

“爹娘他們怎麽辦…”

“你別急,面具借我。”沈平青戴上了面具,走近了那群人。

打聽一番後他憤憤而回,“阿雯,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沈平青把面具戴回了岳雯臉上,很快的把她拉走離開,他帶岳雯來到了一處廢棄的閣樓上。

他推開窗戶看向窗外,這裏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見沈府正門的一舉一動。

“小時候我們經常來這裏躲著,在門口看著爹娘著急的模樣。一晃,這裏已經破舊不堪,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岳雯心中也很是悲涼,她和沈平青一直盯著正門。

兩個時辰後,他們看見沈父被官兵押回了沈府,他懷裏擁著滿臉淚痕的沈母。

“哥,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麽?”

“沒什麽…說是最近連連大旱,怪罪爹沒有早些挖渠應對,害得百姓顆粒無收,邊關將士沒有米糧…數罪並罰算到爹的頭上。李大人與爹交好,他是禦史臺的,應當會幫爹求情的。”

她聽後總覺得不對勁…天災如何能怪罪到爹身上,他就是個普通的七品縣尉,又不是司天監。哥哥他…是否隱瞞了什麽。

“妹妹,你不要擔心。我明天就去找李大人問問。”

“嗯…”

第二日沈平青一早就出去了。岳雯獨留在閣樓等他。他出門之前再三叮囑她,“阿雯,不要出去。等著哥哥回來。聽哥哥的話,千萬不要出去!”

她望著外面烈日當空,不一會竟突然降下了傾盆大雨。看見外面的百姓高興歡呼,眾人都以為天降恩澤,卻沒想到這雨落了半月。

之前的旱災又變成了洪災,上頭下旨讓沈父負責到底,留沈母關在府中當人質。沈平青焦頭爛額的每日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幹什麽。

岳雯問他,他都是笑著跟她說“你沒事,爹娘就放心了。阿雯乖,不要讓哥哥和爹娘擔心你。”岳雯不懂,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直到洪災結束,毒辣的太陽徹底讓人崩潰…

她見聚集在沈府門口的人越來越多,百姓們堵著他們在外面丟著菜葉臭蛋和倒泔水糞便,便坐不住了。趁著沈平青不在,偷偷出去了。

在不遠處攀上屋頂,上面清楚聽見百姓的謾罵——“沈府趕緊交出妖女!還大家安寧!”

“交出紫瞳妖女!”

“趕快吧百年災星交出來!”

“司天監的大人都說了,焚燒妖女我們才不會再受天罰!”

“對!交出災星!交出妖女!”

岳雯手足無措跑回了閣樓,她一回去就看見沈平青坐在樓梯上等她。

頭一回看見沈平青如此頹喪的面容。

“阿雯…”他慢慢走了下來,擦掉了岳雯眼角的淚珠。

緊緊抱著她在耳邊輕聲說:“我的妹妹,不是災星,也不是妖女。你是咱們家的寶貝。妹妹不要難過…不要聽外面那群瘋癲的人胡說。”

“所以…他們受苦,都是因為沒有交出我嗎?”

沈平青雙手握緊她的肩膀,雙目泛紅的厲聲說:“不可能!我不可能交你出去!爹娘也不會同意的!阿雯,相信哥哥好嗎?明晚哥哥就去把爹娘救出來。哥哥已經安排好了,倒時候咱們立馬出城隱姓埋名。”

“嗯…我相信哥哥的。”

睡到半夜外面突然吵吵鬧鬧,本就睡不安穩的岳雯起來了。

她看去窗外火光耀人瞬感不妙。只見百姓往沈府丟著什麽液體,丟完了後就開始堆柴火在府外,駐守的官兵絲毫不管他們的所作所為。

直到他們每一個人都把手上的火把丟進府中時,岳雯曉得他們要做什麽了!

“哥!哥!快醒醒!”

“阿雯?”

“快走!”岳雯連忙拉起沈平青往沈府趕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沈府已經火光燭天…

岳雯想沖進去救他們,可是被沈平青死死的抱住。

“哥?!爹娘他們要被燒死了啊!他們要被燒死了啊!哥!你放開我啊!你難道聽不見他們使勁敲門求救的聲音嗎?”岳雯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去救他們啊哥哥?”

沈平青摟起坐在地上的岳雯,盯著那熊熊烈火,顫抖著回應她,“我答應了他們要護好你的。我們現在進去不僅什麽都做不了,而且也會被關進去一起燒死。我怎麽能…如他們的願呢?阿雯,爹娘他們早就料到可能會有這一劫了…走吧阿雯…”

“痛苦吧!哈哈哈。想不到你的怨氣會如此美味。不愧是天命之人吶。繼續憤怒吧阿雯,讓我把你吸食殆盡吧!哈哈哈哈…”

“哥…不…你不是我的哥哥…我沒有哥哥…”

沈平青看著她的狀態非常不好,以為她開始產生幻覺自我麻痹,非常擔心地說:“怎麽了阿雯?你連你的親哥哥都不要了?”

“沈平青,我不是沈安雯,我沒有她這麽廢物。我要救他們。”岳雯低頭看了自己左手依然戴著的手鐲和戒指更加清醒。

“我叫岳雯。不是你的妹妹。”說完這句話後迅速的沖進沈府。

周圍人只見一個黑影沖了進去。岳雯身手矯健的躲過了許多燒斷的梁木,終於找到緊緊相依抱在一起的沈父沈母。

“爹…娘…女兒來救你們了。”

可是他們兩個好像聽不見她說話,兩人依舊平淡的坐在床榻上等著火龍將他們吞噬。

這時一塊火炭從屋上掉落下來,直直的對著岳雯的腦袋。她看著他們逐漸燒焦的身體一動不動。

“呵…”

火炭穿透了岳雯的身體落在地上,沒有傷到她分毫。

“夢該醒了。”岳雯閉上了眼。

等她再睜開眼時,她自己穿回了自己的法衣,回到了辰虛秘境。

“咯咯咯,阿雯啊,你可真有趣。”

岳雯怒目而視,“邪魔,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呵呵,好心讓你在夢裏死去。你偏偏要親眼看著我把你碾碎…嗯…也不是不行?”說著它就竄出黑霧來抓岳雯,沒想到被她靈活的躲開。

“你別跑!”

它又放出更多的黑霧觸須去抓她,一個不小心還是被抓到,“哈哈哈,讓你別跑了,不聽話呀阿雯。”

她聞聲輕笑,雙手用力握住黑霧觸須竟直接扯斷了。

“你!”

魘魔被扯痛怒意上頭,它收起了自己的惡趣味全力朝岳雯攻擊過來。

但因它的本體分出去控制其他人了,所以戰鬥力降低了許多,岳雯還算可以應對它。

三息後,靈息調動足夠時機到了,岳雯快速結印,“伏誅吧,邪魔!”

此時魘魔周圍泛起了金光只沖蒼穹,它想要逃走卻發現金光豎起牢籠把它關在裏面。魘魔動彈不得,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迅速瓦解消失。

“啊!你這個可惡天命之女!”這是岳雯在它消失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魘魔死了,陳鈺他們也恢覆了正常。

但他們互相殘殺打了半天,幾人都傷痕累累躺在地上。

“哎喲我去…兩位師兄夠可以啊!下手真狠!”

“你的槍也沒少戳傷我…”

“看樣子是阿雯救了我們…”

岳雯跑過來扶起陳鈺,“鈺姐姐,裳兒妹妹你們都沒事吧?”

雲裳笑笑說:“鈺姐姐可打不過我。我還擔心把鈺姐姐打痛勒。”

陳鈺緩了一下,拿出來蠶靈珠給自己治了傷,隨後挨個給他們治療。

“外傷是好了,喏,還靈丹一人吃兩顆,再調息會兒。”

雲裳對打的人是陳鈺,所以沒怎麽耗費靈力,吃了還靈丹後就跟個沒事人兒一樣了。

“誒,雯姐姐,那邪魔呢?”

岳雯指了指地上那攤黑油,眾人紛紛看去,說不出的驚訝。

“臥槽,雯老大你真牛了!”

“它應該是高階魘魔吧。不曉得害了多少人才晉升如此。唉。”

“好在岳姑娘道高一丈把它誅滅了。”

“對,我們要好好感謝雯姐姐。”

“得了吧你們,別捧我了。我可告訴你們,我現在暫時調動不了靈息了。待會再遇到什麽,你們得好好保護我啊。”

雲裳過去挽住了岳雯的胳膊,笑盈盈地說:“他們這三個男的一點兒都不靠譜。雯姐姐你放心,雲裳一定保護好你!”

“那多謝裳兒妹妹了。”

危機解除後,大家心情都還不錯,又開始有說有笑了。

岳雯心裏一直惦記著魘魔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它說她是天命之女,她想不透。還有剛剛經歷的一切到底是魘魔編織的夢境還是真實發生的幻境,她也想不透。

“岳姑娘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嗎?”

“我想問問…魘魔吃的噩夢,是它虛構的,還是人自己幻想的呢?”

“岳姑娘你可能誤會了。魘魔不是幻境妖魔。它是專門吃人因為往事而產生的七情六欲,然後轉換為它魔氣的本源。”

“往事嗎?…不記得,或者根本沒有的呢?”

“沒了解過,魘魔不多有的,特別是它這種高階的。我也是偶然在書籍看見介紹它,也並不詳細。所以一開始也不曉得是什麽邪魔。”

“嗯,多謝解答。”

“不客氣。”

沒了密匙,他們也出不去。折騰了一番也有些疲憊,正原地修整。準備晚點兒去找看看秘境中其他人,再借助他們的密匙一道出去。

辰虛秘境裏沒有黑夜,導致岳雯超長待機很久,現在松懈下來覺得困倦極了。她從儲物袋裏的掏出了睡袋,帶上眼罩安然入睡。其他人不需要睡覺,便坐著閑聊。

“我們進來多久了啊?”

“算算日子第三天了。那得抓緊時間找人啊。不然咱們出不去,得在這裏呆多久啊?”

“著急也沒用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嘛。”

甘昊坐不住,說著,“要不我先去前面看看,萬一遇到人了呢。”

“甘師弟你一個人去還是很危險的。”白意設下了防禦陣,“我同你一道。景師弟,她們就拜托你了。”

“好,你們當心些。”

雲裳無聊看著陳鈺拿出靈植清點,又看著她給岳雯做了點吃食。

“裳妹妹你盯著我做甚?”

“我…我不知道幹嘛…”

景暘看著她輕笑道:“既然無聊,就來同我練劍吧,別去煩陳姑娘了。”

“哼,鈺姐姐才沒嫌我煩。暘哥哥你是看我冷落你,吃醋了吧?”

景暘正想回她,突然間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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